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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语言公司协会 (ALC) 是一个总部位于美国的行业协会。协会会员主要是提供笔译、口译、本地化、语言贸易服务的企业。ALC基本上每年都会召开年会，为行业权益发声，就行业发展、企业管理、市场、技术等话题进行圆桌讨论，还组织美国翻译公司代表游说国会。年会除邀请行业代言人外，还将安排知名企业管理顾问或领导力培训专家等非行业代言人，并发布年度ALC行业报告。
在本文中，我们介绍了《2023ALC行业报告》（发布于2023年9月，三分之二的受访企业是ALC成员，超过70%的总部位于美国）的内容，并结合TalkingChina Translate的个人经验行业，对中美翻译行业的经营状况做一个简单的比较。我们也希望用别国的石头来雕琢我们自己的玉石。
一、ALC报告提供了14个方面的行业关键数据统计，供我们一一参考和比较：
1、商业模式
中国和美国的相似之处：
1）服务内容：美国同行的核心服务60%集中在翻译，30%集中在口译，剩下的10%分散在各种翻译服务产品中；超过一半的公司提供媒体本地化服务，包括转录、配音、字幕和配音。
2）买家：虽然超过三分之二的美国同行为律师事务所服务，但只有15%的公司将其作为主要收入来源。这表明律师事务所的语言服务支出高度分散，这与法律翻译需求的临时性以及翻译采购成熟度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情况总体一致。此外，超过一半的美国同行为创意、营销和数字机构提供语言服务。这些机构充当语言服务公司和各行业最终买家之间的中介。近年来，语言服务的角色和边界变得模糊：一些创意机构提供语言服务，而另一些则扩展到内容创作领域。与此同时，95% 的美国同行向其他同行公司提供语言服务，该行业内的采购是由协作关系驱动的。
上述特点与中国的情况相似。例如，TalkingChina翻译在近期的业务运营中遇到一个案例，一家服务多年的大客户，出于内容制作一致性和成本的考虑，对所有拍摄、设计、动画、翻译、制作等进行了重新招标和集中采购。其他内容相关业务。采购参与方主要为广告公司，中标者成为内容创意总承包商。翻译工作也是由该总承包商进行，或自行完成或分包。这样一来，作为原创翻译服务商，TalkingChina只能争取尽可能地继续与这个总包商合作，而想要彻底跨界成为内容创意总包商，难度非常大。
在同行协作方面，中国的具体比例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近年来已经成为越来越普遍的趋势，旨在满足客户需求，加强垂直领域和其他语言的能力，建立更灵活的供应链或扩大或消化产能，优势互补。私人享受协会也在这方面积极做出一些有益的计划和尝试。
中美差异：
1）国际扩张：大多数美国同行的主要收入来自国内客户，但三分之一的公司在两个或更多国家设有办事处，尽管收入与国际分支机构数量之间不存在正比关系。看来美国同行国际化扩张的比例远高于我们，这与他们在地理位置、语言、文化相似性等方面的优势有关。他们通过国际扩张进入新市场、获取技术资源或建立低成本生产中心。
相比之下，中国翻译同行的国际化扩张速度要低得多，只有少数公司成功走出去。从几个成功案例可以看出，首先需要走出去的基本上是企业管理者自己。最好是聚焦海外目标市场，在当地拥有本地运营团队，将企业文化尤其是销售和营销充分融入当地市场，做好本地化工作。当然，企业不是为了走出去而走出去，而是首先要思考为什么要走出去，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们可以出海？终极技能是什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出海的问题了。
同样，国内翻译公司在参加同行国际会议方面也非常保守。TalkingChina参加GALA/ALC/LocWorld/ELIA等国际会议已经相当频繁，很少见到国内同行的身影。如何提升中国语言服务业在国际社会的整体话语权和影响力，团结取暖，一直是一个难题。相反，我们经常在国际会议上看到远道而来的阿根廷翻译公司。他们不仅参加了会议，而且还以共同的南美西班牙语语言提供者的集体形象出现。他们在会上玩了一些公关游戏，活跃了气氛，打造了集体品牌，值得我们学习。
2）买方：美国收入排名前三位的客户群体是医疗保健、政府/公共部门和教育机构，而在中国则是信息和通信技术、跨境电商和教育机构培训（根据中国翻译协会发布的《2023年中文翻译与语言服务行业发展报告》）。
医疗服务提供者（包括医院、保险公司、诊所）是超过50%的美国同行的核心收入来源，具有明显的美国特色。在全球范围内，美国的医疗保健支出最高。由于美国实行私人和公共资助混合制度，医疗领域的语言服务支出既来自私立医院、医疗保险公司和诊所，也来自政府项目。语言服务公司在帮助医疗保健提供者设计和执行语言使用计划方面发挥着核心作用。根据法律规定，语言使用计划是强制性的，以确保英语水平有限（LEP）的患者能够平等地获得高质量的医疗服务。
上述自然市场需求的优势是国内无法比拟的。但中国市场也有自己的特点。近年来，政府主导的“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国本土企业走出去的浪潮，引发了更多的中英文到小语种的翻译需求。当然，想要参与其中，成为一名合格的玩家，也对我们翻译服务企业的资源和项目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3）服务内容：美国同行近一半提供手语服务；20%的企业提供语言测试（涉及语言能力评估）；15% 的公司提供语言培训（大部分是在线培训）。
上述内容国内没有找到相应的数据，但从感官上看，美国的比例应该高于中国。国内手语招标项目的中标人往往是特殊学校甚至网络科技公司，很少有翻译公司。也有少数翻译公司将语言测试和培训作为主要业务领域。
2、公司战略
大多数美国同行将“增加收入”作为2023年的首要任务，而三分之一的公司选择降低运营成本。
在服务策略方面，超过一半的企业在过去三年增加了服务，但计划在未来三年增加服务的企业较少。增加最多的服务是电子学习、现场字幕服务、机器翻译后期编辑（PEMT）、远程同声传译（RSI）、配音和视频远程口译（VRI）。服务扩展主要由客户需求驱动。在这方面，与中国的情况类似。大多数中文服务公司近年来都应对不断增长的市场需求，增长和降低成本也是永恒的主题。
同时，近两年国内不少同行都在讨论服务升级，无论是扩大服务范围还是垂直延伸。例如，专注于专利翻译的翻译公司正在将业务重点扩展到其他专利服务领域；进行汽车翻译并收集汽车行业情报；翻译营销文件，帮助客户发布和维护海外营销媒体；我还为要打印的翻译文件提供印刷级排版和后续打印服务；会议口译员负责执行会议事务或现场施工；在做网站翻译的同时，做SEO和SEM执行等等。当然，每一次转型都需要探索，并不容易，在尝试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陷阱。不过，只要是理性决策后做出的战略调整，在曲折的过程中做出一些坚持是非常有必要的。在过去的三到五年里，TalkingChina Translation逐步布局垂直领域和语言拓展产品（如医药、专利、网络游戏等泛娱乐、英语和国外国际化等）。同时，在市场传播翻译产品方面也进行了垂直延伸。在做好服务品牌翻译的同时，还进入了附加值更高的文案写作（如卖点、指南标题、产品文案、产品详情、口头文案等），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从竞争格局来看，大多数美国同行将大型、全球化、多语言公司作为主要竞争对手，如LanguageLine、Lionbridge、RWS、TransPerfect等；在中国，由于国际本地化公司与本土翻译公司的客户群存在差异，直接竞争相对较少。同行竞争更多来自于翻译公司之间的价格竞争，价格低廉、规模较大的公司是主要竞争者，尤其是在投标项目方面。
中美两国在并购方面一直存在显着差异。美国同行并购活动保持稳定，买家不断寻找机会，潜在卖家积极寻求或等待出售机会或与并购经纪人保持联系。在中国，由于金融监管问题，估值难以合理计算；同时，由于老板是最大的销售人员，如果公司易手，并购前后可能存在客户资源转移的风险。并购并不是常态。
三、服务内容
机器翻译（MT）已被美国同行广泛采用。然而，机器翻译在公司内部的应用往往是选择性和战略性的，各种因素都会影响其潜在的风险和收益。近三分之二的美国同行向其客户提供机器翻译后期编辑 (PEMT) 作为服务，但 TEP 仍然是最常用的翻译服务。在纯手工、纯机器、机译编辑三种制作模式中进行选择时，客户需求是影响决策的最关键因素，其重要性超过了另外两个主要因素（内容类型和语言配对）。
从解读上看，美国市场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约四分之三的美国口译服务提供商提供视频远程口译（VRI）和电话口译（OPI），约三分之二的公司提供远程同声传译（RSI）。口译服务提供商的三个主要领域是医疗口译、商务口译和法律口译。RSI 似乎仍然是美国的一个高增长的利基市场。虽然RSI平台主要是科技公司，但现在大多数平台通过众包和/或与语言服务公司合作来提供获得口译服务的便利。RSI平台与Zoom等在线会议工具和其他客户端平台的直接集成也使这些公司在管理企业口译需求方面处于有利的战略地位。当然，RSI平台也被大多数美国同行视为直接竞争对手。虽然RSI在灵活性和成本方面有很多好处，但它也带来了实施挑战，包括延迟、音频质量、数据安全挑战等等。
以上内容在国内有异同，比如RSI。TalkingChina Translation在疫情前就与一家平台公司建立了战略合作。疫情期间，这个平台本身就有很多业务，但疫情过后，越来越多的会议恢复采用线下形式。所以，从TalkingChina Translation作为口译提供商的角度来看，感觉现场口译的需求明显增加，RSI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但RSI确实是国内非常必要的补充，是必备的能力。口译服务提供商。同时，OPI在电话口译方面的使用在中国市场已经远低于美国，因为美国的主要使用场景是医疗和法律，而这在中国是缺失的。
在机器翻译方面，机器翻译译后编辑（PEMT）是国内翻译公司服务内容中的鸡肋产品。客户很少选择它，他们更想要的是以接近机器翻译的价格获得与人工翻译相同的质量和更快的速度。因此，机器翻译的使用更是隐形在翻译公司的生产过程中，无论使用与否，我们都需要为客户提供合格的质量和低廉的价格（快、好、便宜）。当然，也有客户直接提供机器翻译结果，并要求翻译公司在此基础上进行校对。TalkingChina Translation的感知是，客户提供的机器翻译质量与客户的期望相差甚远，人工校对需要深度干预，往往超出了PEMT的范围。但客户提供的价格远低于人工翻译的价格。
4. 增长和盈利能力
尽管宏观经济和全球政治存在不确定性，但美国同行2022年的增长仍保持弹性，60%的公司收入增长，25%的公司增长率超过25%。这种弹性与几个关键因素有关：语言服务公司的收入来自不同领域，这使得需求波动对公司的整体影响相对较小；语音转文本、机器翻译、远程口译平台等技术让企业更容易在更广泛的环境下实施语言解决方案，语言服务的用例不断扩大；与此同时，美国医疗保健行业和政府部门不断增加相关支出；此外，美国英语水平有限（LEP）的人口不断增加，语言障碍立法的执行力度也在加大。
2022年，美国同行普遍盈利，平均毛利率在29%至43%之间，其中语言培训利润率最高（43%）。但与上年相比，笔译和口译服务的利润率略有下降。尽管大多数公司都提高了对客户的报价，但运营成本（尤其是劳动力成本）的增加仍然是影响这两项服务盈利能力的关键因素。
在中国，整体来看，2022年翻译公司的营收也是呈上升趋势，从毛利率来看，可以说也与美国同行类似。但不同的是，在报价方面，尤其是大项目，报价是向下的。因此，影响盈利能力的关键因素不是劳动力成本的增加，而是价格竞争带来的价格下降。因此，在人力成本无法相应降低的情况下，积极利用人工智能等技术降本增效仍是必然选择。
5. 定价
在美国市场，翻译、编辑和校对（TEP）的字率普遍提高了2%至9%。ALC 报告涵盖 11 种语言的英语翻译价格：阿拉伯语、葡萄牙语、简体中文、法语、德语、日语、韩语、俄语、西班牙语、他加禄语和越南语。英文翻译的中位价格为每字0.23美元，价格范围在最低值0.10到最高值0.31之间；简体中文英文翻译的中位价格为0.24，价格范围在0.20至0.31之间。
美国同行普遍表示“客户希望人工智能和MT工具能够降低成本，但又不能放弃100%人工操作的质量标准”。PEMT 费率通常比纯人工翻译服务低 20% 至 35%。尽管逐字定价模式仍然在语言行业占据主导地位，但 PEMT 的广泛使用已成为一些公司引入其他定价模式的动力。
在口译方面，2022年的服务率较上年有所提高。增幅最大的是现场会议口译，OPI、VRI 和 RSI 服务率均增长了 7% 至 9%。
相比之下，中国本土的翻译公司就没那么幸运了。在经济环境、人工智能等技术冲击、甲方成本控制、行业内价格竞争等压力下，口语和书面翻译的价格不升反降，尤其是翻译价格。
6. 技术
1）TMS/CAT工具：MemoQ领先，超过50%的美国同行使用该平台，其次是RWSTrados。Boostlingo 是最常用的口译平台，近 30% 的公司报告使用它来安排、管理或提供口译服务。大约三分之一的语言测试公司使用 Zoom 提供测试服务。在机器翻译工具的选择上，亚马逊AWS是最常选择的，其次是阿里巴巴和DeepL，然后是谷歌。
中国的情况也类似，机器翻译工具的选择多种多样，既有百度、有道等大公司的产品，也有在特定领域表现出色的机器翻译引擎。国内同行中，除了本地化公司普遍使用机器翻译外，大多数公司仍然依赖传统的翻译方式。不过，一些技术能力较强或专注于特定领域的翻译公司也开始使用机器翻译技术。他们通常使用从第三方购买或租赁的机器翻译引擎，但使用自己的语料库进行训练。
2）大型语言模型（LLM）：它具有优秀的机器翻译能力，但也有其优点和缺点。在美国，语言服务公司在大规模为企业提供语言服务方面仍然发挥着核心作用。他们的职责包括通过一系列技术驱动的语言服务满足复杂的买家需求，并在人工智能可以提供的服务和客户公司需要实施的语言服务之间建立一座桥梁。然而，到目前为止，人工智能在内部工作流程中的应用还远未广泛普及。大约三分之二的美国同行尚未使用人工智能来启用或自动化任何工作流程。使用人工智能作为工作流程驱动因素的最常用方法是通过人工智能辅助词汇创建。只有 10% 的公司使用人工智能进行源文本分析；约10%的公司使用人工智能自动评估翻译质量；不到 5% 的公司使用人工智能来安排或协助口译员的工作。然而，大多数美国同行正在进一步了解LLM，三分之一的公司正在测试测试用例。
对此，一开始国内大部分同行由于种种限制，无法将ChatGPT等海外的大规模语言模型产品完全融入到项目进程中。因此，他们只能将这些产品作为智能问答工具。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产品不仅被用作机器翻译引擎，还成功地集成了润色和翻译评估等其他功能。可以调动这些LLM的各种职能，为项目提供更全面的服务。值得一提的是，在国外产品的带动下，国内开发的LLM产品也随之出现。但从目前的反馈来看，国内LLM产品与国外相比还存在较大差距，但我们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的技术突破和创新来缩小这一差距。
3）MT、自动转录、AI字幕是最常见的AI服务。中国的情况也类似，近年来语音识别、自动转录等技术取得长足发展，成本大幅降低，效率提升。当然，随着这些技术的广泛应用和需求的不断增加，客户不断在有限的预算内寻求更好的成本效益，技术提供商也因此努力开发更好的解决方案。
4）在翻译服务集成方面，TMS可以与客户CMS（内容管理系统）、云文件库等多种平台集成；在口译服务方面，远程口译工具可以与客户远程医疗服务平台和在线会议平台集成。建立和实施集成的成本可能很高，但集成可以直接将语言服务公司的解决方案嵌入到客户的技术生态系统中，使其具有战略意义。超过一半的美国同行认为整合对于保持竞争力至关重要，大约 60% 的公司通过自动化工作流程接收部分翻译量。在技术战略方面，大多数企业采取购买方式，其中35%的企业采取“购买加建设”的混合方式。
在中国，大型翻译或本地化公司通常会开发供内部使用的集成平台，有些甚至可能将其商业化。此外，一些第三方技术提供商也推出了自己的集成产品，集成了CAT、MT、LLM。通过重新设计流程并将人工智能与人工翻译相结合，我们的目标是创建更加智能的工作流程。这也对语言人才的能力结构和培养方向提出了新的要求。未来，翻译行业将会出现更多人机耦合的场景，这体现了行业更加智能、高效发展的需求。译者需要学习如何灵活运用人工智能和自动化工具来提高整体翻译效率和质量。
TalkingChina Translation在这方面也积极尝试将集成平台应用到自己的制作流程中。目前我们还处于探索阶段，这对项目经理和翻译人员的工作习惯提出了挑战。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适应新的工作方式。同时，使用效果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评估。但我们认为这种积极的探索是必要的。
七、资源供应链及人员
近 80% 的美国同行表示面临人才短缺。销售、口译员和项目经理在需求量大但供应稀缺的职位中名列前茅。薪资保持相对稳定，但销售职位较上年增加了20%，而行政职位则减少了8%。服务导向和客户服务，以及人工智能和大数据，被认为是未来三年员工最重要的技能。项目经理是最常见的职位，大多数公司都会聘请项目经理。不到 20% 的公司雇用技术/软件开发人员。
中国的情况也类似。在专职人员方面，翻译行业很难留住优秀的销售人才，尤其是懂生产、懂市场、懂客户服务的人才。即使我们退一步说，我们公司的业务完全依赖于服务老客户，但它们也不是一次性的解决方案。要提供良好的服务，还需要能够以合理的价格抵御竞争，同时对客服人员的服务导向能力也有很高的要求（能够深刻理解翻译需求并制定和实施相应的翻译服务）。语言服务计划）和项目管理人员的项目控制能力（掌握资源和流程，控制成本和质量，灵活运用各种技术，包括新的人工智能工具）。
在资源供应链方面，在TalkingChina翻译业务的实际运营中，会发现这两年国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需求，比如中文需要国外本地翻译资源等。企业走出去；与公司海外拓展相适应的各小语种资源；垂直领域的专业人才（无论是医药、游戏、专利等，相应的译员资源都相对独立，没有相应的背景和经验，基本无法进入）；口译员总体短缺，但在服务时间上需要更加灵活（比如按小时甚至更短的收费，而不是传统的半天起价）。因此，翻译公司的译员资源部门越来越不可或缺，作为业务部门最贴近的支撑团队，需要一支与公司业务量相匹配的资源采购团队。当然，资源的采购不仅包括自由译者，还包括前面提到的同行协作单位。
8. 销售和营销
Hubspot和LinkedIn是美国同行的主要销售和营销工具。到2022年，企业将平均将年收入的7%分配给营销。
相比之下，中国没有特别好用的销售工具，LinkedIn在中国也无法正常使用。销售方式要么是疯狂竞价，要么是经理自己销售，很少形成大规模的销售团队。客户转化周期过长，对“销售”岗位能力的理解和管理还处于比较基础的状态，这也是招聘销售团队见效慢的原因。
在营销方面，几乎每个同事也都在运营自己的微信公众号，TalkingChinayi也有自己的微信视频号。同时，bilibili、小红书、知乎等也有一定的维护，而且这类营销主要是品牌导向的；百度或谷歌的关键词SEM和SEO倾向于直接转换，但近年来查询转换的成本不断增加。除了搜索引擎的竞价越来越高之外，专门从事广告的营销人员的成本也随之增加。而且广告带来的询盘质量参差不齐，无法根据企业的客户目标群体有针对性，效率不高。因此，近年来，国内不少同行放弃了搜索引擎广告，更多地利用销售人员进行定向销售。
相比于美国行业将年收入的7%用于营销，国内翻译公司在这方面的投入较少。投资减少的主要原因是没有意识到其重要性或不知道如何有效地做到这一点。B2B翻译服务做内容营销并不容易，营销实施的挑战在于什么样的内容能吸引客户。
九、其他方面
1) 标准和认证
超过一半的美国同行认为ISO认证有助于保持竞争力，但并不是必需的。最受欢迎的 ISO 标准是 ISO17100:2015 认证，三分之一的公司通过了该认证。
我国的情况是，大部分招标项目和部分企业的内部采购都需要ISO9001，因此作为强制性指标，大多数翻译公司仍然需要认证。与其他相比，ISO17100是一个加分点，而且更多的国外客户有这个要求。所以翻译公司会根据自己的客户群来判断是否有必要做这个认证。同时，中国翻译协会与方圆标志认证集团还达成战略合作，推出中国翻译服务A级（A-5A）认证。
2）关键绩效评价指标
50%的美国同行将收入作为经营指标，28%的公司将利润作为经营指标。最常用的非财务指标是客户反馈、老客户、成交率、订单/项目数、新客户。客户反馈是衡量输出质量最常用的评价指标。中国的情况也类似。
3) 法规和立法
美国小企业协会（SBA）更新后的规模标准将于2022年1月生效。笔译和口译公司的门槛从800万美元提高到2250万美元。SBA小型企业有资格获得联邦政府预留的采购机会，参与各种业务发展计划、导师计划，并有机会与各种专家互动。中国的情况有所不同。中国有小微企业的概念，支持更多体现在税收优惠上。
4）数据隐私和网络安全
超过 80% 的美国同行已实施政策和程序作为预防网络事件的措施。超过一半的公司已经实施了事件检测机制。近一半的公司定期进行风险评估，并在公司内部建立与网络安全相关的角色和职责。这比大多数中国翻译公司更严格。
二、综上所述，在ALC报告中，我们看到了美国同行企业的几个关键词：
1. 成长
2023年，面对复杂的经济环境，美国语言服务行业依然保持强劲活力，大部分企业实现增长且收入稳定。然而，当前的环境对企业的盈利能力提出了更大的挑战。“增长”仍然是语言服务公司2023年关注的焦点，表现为继续扩大销售团队、优化口笔译资源供应链。与此同时，行业并购水平保持稳定，主要是希望进入新的垂直领域和区域市场。
2. 成本
虽然从业人员数量不断增加，但劳动力市场也带来了一些明显的挑战；优秀的销售代表和项目经理紧缺。与此同时，控制成本的压力使得以优惠的价格招聘熟练的自由译员变得更具挑战性。
3、技术
技术变革浪潮正在不断重塑语言服务行业格局，企业面临越来越多的技术选择和战略决策：如何将人工智能的创新能力与人类专业知识有效结合，提供多元化服务？如何将新工具集成到工作流程中？一些小公司担心自己能否跟上技术变革。不过，美国翻译同行大多对新技术持积极态度，认为行业有能力适应新的技术环境。
4、服务导向
以客户为中心的“服务至上”是美国翻译同仁反复提出的主题。根据客户需求调整语言解决方案和策略的能力被认为是语言服务行业员工最重要的技能。
上述关键词在中国也适用。ALC报告中“增长”的企业不在50万至100万美元之间。作为一家有营收的小企业，TalkingChina Translation的感知也是，近年来国内翻译业务倾向于流向规模较大的翻译企业，呈现出马太效应显着。从这个角度来看，增加收入仍然是重中之重。在成本方面，翻译公司此前购买的翻译制作价格大多用于手工翻译、校对或PEMT。然而，在越来越多地采用PEMT输出人工翻译质量的新需求模式下，如何调整生产流程，为协作译者在MT和MT的基础上进行深度校对购买新的成本是迫切和重要的。最终输出人工翻译质量（不同于简单的PEMT），同时提供相应的新的工作指南。
在技术方面，国内同行也在积极拥抱技术，对生产工艺进行必要的调整。在服务导向上，TalkingChina Translate无论是拥有牢固的客户关系，还是依靠不断的自我完善、品牌经营、服务精细化、客户需求导向。质量的评价指标是“客户反馈”，而不是认为“已经实施了完整的生产和质量控制流程”。每当出现困惑的时候，走出去，走近客户，倾听他们的声音，就是客户管理的重中之重。
尽管2022年是国内疫情最严重的一年，但大多数国内翻译公司仍然实现了收入增长。2023年是疫情复苏后的元年。复杂的政治经济环境，以及人工智能技术的双重影响，给翻译公司的成长和盈利带来巨大挑战。如何利用科技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如何在日益激烈的价格竞争中获胜？如何在利润空间受到挤压的同时，更好地以客户为中心，满足客户不断变化的需求，特别是近年来中国本土企业的国际语言服务需求？中国翻译公司正在积极思考和实践这些问题。除了国情差异外，我们在《2023ALC行业报告》中仍然可以找到美国同行的一些有益参考。
本文由苏阳女士（上海TalkingChina翻译咨询有限公司总经理）提供
发布时间：2024年2月1日